日日好日／在旅行中尋找自己

圖文　Anyway

西伯利亞是一個印象中只會跟寒冷和荒涼掛上關係的地方，但是如果加上鐵路兩個字在後面的話，頓時，就像掛上了一個光環一樣！令西伯利亞鐵路跟夢想有了一種微妙的關係。

西伯利亞鐵路是位於俄羅斯境內，早期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因「軍事目的」而建成的一條鐵路，隨後還建造了支線將鐵路伸延至中國、蒙古及東歐國家。這鐵路早在我幾年前幻想著環遊世界時常出現，幻想自己在這夢幻列車上托著頭，慢慢搖晃在火車上。伴隨著轟隆轟隆的火車聲，喝著一杯熱茶靜靜地看窗外那片草原大地秋葉落地，然後突然夢醒又回返到現實。每當我多認識這這鐵路一點點，我就愈覺得這鐵路離我很遠、很遠，遠到根本沒有想過會踏上這鐵路旅行。試問有多少人可以有這麼多時間在這鐵路上渡過寶貴的假期？如是者，西伯利亞大鐵路只能深深埋藏在心底裡。

貝加爾湖

在一次偶然的契機下，終於踏上了這一條夢想鐵路。這鐵路幾乎橫貫了俄羅斯東西兩端，啟航於遠東一個叫符拉特沃斯托克（海參崴） 的地方，經過冰天雪地、連綿森林、晶瑩古湖、劃時代古鎮、百年建築，最後到達鐵幕核心 ─莫斯科。這旅程中每一個地方都有著它獨特的體驗，在那遠東海參崴可以親身接觸二戰時的潛艇內部，在冰雪天地的哈巴羅夫斯克靜看戰爭民族的冬季日常，在冰封的貝加爾湖面尋找傳說中的藍冰，在伊爾庫茨克品嚐西伯利亞的滋味，在托木斯克穿梭於西伯利亞的古木建築間，在新西伯利亞體驗一場完美的飄雪，然後到達鐵幕核心莫斯科窺看童話建築和地下宮殿。


此外，在這9,288公里的旅程中，以火車這不快不慢的方式開往終點。而火車生活是西伯利亞鐵路之旅不可分割的一部份，也是與一般旅行最不同的一部份。火車上的人都是過客，在冥冥之中大家早已注定相遇，一趟火車像一個時光隧道一樣，經過幾天的認識和交流，就像在家以外形成了另一個短暫的大家庭。火車過程中我們遇上了在遠東集訓回家的少年冰上曲棍球隊、追夢的台灣伯伯、可愛而盡責的車務員，還有回家的大媽……在那短暫的家庭里有著形形色色不同背景的人和故事。

曲棍球隊

往伊爾庫茨克的火車上，我們碰上了幾乎半卡車廂的小朋友，原來他們的冰上曲棍球隊。在兩天朝夕相處的生活裡拉近了我們的距離，小孩畢竟是小孩，一樣會有活潑好動的天性，他們閒時會用茶包當曲棍球，湯匙當球棍，在枱上玩得不亦樂乎。當然，他們也離不開新世界的科技，一大班小朋友埋頭圍著玩遊戲，也會被其他乘客的歌聲引去，然後一起歌唱。當大家玩到累了就睡覺，醒了沒事做就找我們聊天。我們的聊天方法有幾種，靠翻譯，或者比手畫腳，或者是靠畫圖畫表達。有趣的是小朋友會很認真地埋頭畫畫，然後走過來給我們看，有一幅是兩個火柴人，男＋女＝心心。簡單又直接的表達方式，然後我們就用翻譯軟件，告訴他們猜對了我們是夫婦。簡簡單單，猜猜畫畫，一天很容易就過去。有他們在，整個車廂都充滿活力和喜悅，在他們下車後的那一天，我們都有點想念和小朋友們一起歡笑的時光。

俄德社區機構

國家歷史博物館

西伯利亞木建築

此外還有種種人與人的交織故事，也許在火車上遇見的人和事不能一一盡錄，但是我想說的是其實火車上的生活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枯燥乏味。車上的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故事，每個人的故事精彩得像本書。只要放寬心去接觸，耐心去閱讀就可以了解更多自己生活以外的經歷。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，也是鐵路旅行最重要的精髓。


西伯利亞很冷，但是在鐵路上，人和事的每一個交織和偶然，都是冥冥中所安排的每一個必然。這些必然緣起緣滅，可能就如曇花如浮雲般短暫。但是在那每一個命運中的偶遇好好享受那一個當下，每一片雪花每一個夢境在心中的溫度，或許已掩蓋了西伯利亞的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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