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日好日／獨自去印度 不是勇敢的事情

圖 文 雪兒

一個女孩可以獨自去印度嗎？出發之前我也充滿了恐懼，總覺得熬不過那濃郁的氣味，髒亂的環境，充滿騙子的世界。

印度隨處可見的混亂交通

一下飛機，出了加爾各答的機場，順手叫了一台計程車到市中心，司機告訴我要五百盧比，殺價變成四百，沒想到出了機場沒多久，他要求我換乘坐另外一台計程車，並說「你給那個計程車司機兩百盧比，給我兩百盧比。」讓人傻眼。


之後，正式充滿了奇幻不可思議，在騙子無所不在的印度，慢慢學著融入當地，是的！「騙子能夠騙走錢，但騙不走你的快樂」；火車每次都會誤點，但不能阻止你抵達下一個城市；無所不再的垃圾髒亂城市每一個角落，但並不會污濁你內心的世界，只要不要帶有色眼光看待未知，態度決定了一切好壞。

孩子們最真誠的笑容

原來踏上之前，我所抗拒的其實是無知，恐懼往往是人們本身想像出的怪獸，相信人之所以要旅行，不只欣賞風景，而是真實的感受書本裡面所闡述的一切，以及旅行中遇見的每個人。


在加爾各達遇見古玩店的老闆，邀請我去參加齋戒晚上的聚餐；在德里遇見了可惡卻指引我方向的騙子集團，在拉達克遇到獻殷勤的旅社老闆，在喜馬拉雅山腳被好心的印度騎士撿，在三個傻瓜拍攝電影場景的學校前分離。

電影《三個傻瓜》的拍攝現場

那是一段奇遇，原本我跟旅伴準備中途放棄前進，畢竟兩個人騎著350CC的重型機車，要橫跨五千多公尺的喜馬拉雅山脈抵達中印邊界的班公錯湖，這實在太難為人跟車，沒想到被三個經過的印度人幫忙，跋山涉水帶我們最終抵達千變幻化的湖泊，並深入在中印邊界裡無人到訪的小村莊。


我感性說「沒有妳們的幫助，我們根本無法到達中印邊界四千兩百公尺的高山湖泊。」傻瓜們摸摸我的頭笑說「不會的，這一路上都會有人幫你，因為你已經在路上。」是的，我若從未出發到印度，不是獨自旅行，或許就無法碰到這些奇形怪狀的旅人，那些骯髒、混亂、不可理喻的過程反而促使心中解不開的心結慢慢釋懷，貧窮也是一種生活方式，並非令人害怕的事。

當地屠夫的工作環境 

印度，每條街，破破爛爛的彷彿走進五十年前的歲月，人力車、嘟嘟車、牛車、馬車、最新的汽車跟牛群散漫左右，火車站前滿滿的人席地而睡，狗兒也懶散的攤在旁邊，蒼蠅就在女孩的臉上飛舞，但她仍不為所動。

拉達克藏佛修道院

一個多月的旅行我經歷貧窮混著城市的加爾各達，生與死在恆河流串的瓦納拉西，在阿格拉堡仰望著不存在愛情的泰姬瑪哈陵，山居拉達克裡的列城，感受另類的香格里拉，也走過藏人流亡的達蘭薩拉， 印度很大，移動往往就是一天，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，也不要把對方看得太輕，遇到問題，總有解決的辦法，最怕活在別人的想像。


相信印度，那是要你踏上才能了解的國度，喜歡印度的人會深深愛上它，討厭印度的人一刻都不願意停留，有人說能踏上印度，必定是被印度所選之人，但我也想說「這個世界沒有想像中複雜，印度也是。」 一個人走過印度不代表我很勇敢，但卻能理解透過眼前的事實更能喜愛自己所走過的路途。